(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簡介：（全篇警告請看第一更）

冬兵認為自己是佐拉的完美系統，能夠自主進化並且在適應環境、進行戰略思維的同時邏輯式說服自己是個完美的「資產」、「工具」就應該被使用。

-------------------------------------

16.

當小混蛋終於放棄狠瞪走進電梯，Rumlow才放鬆地嘆了口氣起身想去解個手－－然後立刻被消防梯傳來的開門聲嚇得抖了一下。

走進來的是誰Rumlow倒是猜都沒費心去猜。

「你嚇到我了，CaptainStalker。」

拎著盾的男人臉色隱藏在樓梯的陰影中，Rumlow對他吹了個輕浮的口哨也沒把他從那兒激出來。「他很在意你。」

Rumlow覺得光今晚他就能把自己一年份的白眼配額都翻完：「在乎到我被關進來有多久？大半個月了？來講個兩句話就心滿意足走人了。是，他很在乎我。嫉妒的嘴臉很難看的Captain，就算有你那張美式標準沙袋臉也一樣。你對他講了什麼好聽的？」

男人連理都沒理他。「你知道他們怎麼『安裝』他。」

能講出「安裝」他這個詞了。有進步。「我看見了他們怎麼『安裝』它。」

「你怎麼能－－」

「它在喊你的名字，」Rumlow不耐煩地打斷了那種標準「隊長式說教」的起手式：「在那些錄影帶裡。他在喊你的名字。它不知道，可那群人渣聽到了。所以他們給他洗腦。留下身體記憶和服從的暗示，把你排除掉。你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哼？甜心隊長？」

他終於看見那個男人從門的陰影中挪了出來，於是他更起勁地將胸口爆漲的怒意倒向對面正沉默地燃燒的男人。Rumlow不諱言自己想看見他痛不欲生的表情，天曉得他真的值這一次：「它都沒有記憶了，可它還認那個名字。它咬緊那個字像在咬防止咬斷舌頭的小刀。然後你他媽做了啥？你該他媽站到我這角度看看它剛才那張臉。你現在最好滾回你的樓層去，要是我再看到他掛著那張臉下來找我，我揍碎這牆玻璃都得在你那張小白臉上留個印子。」

金髮男人有點意外地挑了挑眉，想了想後又皺起眉毛來：「你也碰過他。」

「我碰過它，你也碰過它，咱們員工餐廳的打掃大姊也碰過它，她還用她赤裸的手指輕撫過他的屁股－－下的椅面。因為那兒黏了個難摳起來的汙斑。需要我給你列一張曾經碰過他的在世人員名單嗎？這可是張長長的單子呢。」Rumlow翻了整整一個360度的白眼。他可沒打算在這個毛都要蓬起來的母雞隊長面前自爆自己無望的暗戀到看破辛酸史，可他也完全能享受隔著這塊對方沒權限開啟的玻璃給自己找揍。「你也體會過那個，他讀到你的慾望他就會貼上來，可不怎麼管你的個人意願為何。現在你可以找隨便一塊擦得光亮的浴室去用你那種殺人眼神盯你自己直盯到死了。同罪同理，公平點？」

然後當Rumlow發現那個傢伙藏在眼底的狡黠笑意時，才猛然驚醒－－他方才在不知不覺間把自己那些小心藏起來的關心順著怒氣一股腦地全倒出來了。

對方的笑容欠揍得不行。Rumlow都得對自己承認他這輩子還沒看美國隊長笑得那麼賊過。

「……」Brock.硬漢形象還得靠自己.Rumlow梗著脖子生生扛下了對方那個很不隊長的無聲嘲笑。

好險，沒多久混帳老母雞的心情就回到了他慘淡的現實。他將盾牌摘了下來提在手上，在離開房間前對他甩了個沒模沒樣的軍禮。

「不勞費心。我對Tony的技術有信心，你砸不壞那片玻璃的。」

Rumlow對著美國標準沙袋臉的背影豎了整整一分鐘的中指。

＊＊＊

走在空蕩蕩的逃生梯間，Steve拉起的嘴角又漸漸垂了下去。

好吧，事實上這是挺令人開心的一個發現沒錯－－確定了Winter Soldier對Rumlow監管的高評價大概並不全是源於那些冷冰冰的內部計算－－當然，Steve一直都能查覺Rumlow夾在一堆冷潮熱諷之間的絲絲關切之意，但顯露出這麼強烈而不容錯認的保護慾這卻是第一回。

Rumlow因為WinterSoldier在他這兒受的委屈憤怒。那表示……至少Bucky在他手下確實過了相當一陣子的好日子。

在那群Hydra人渣之間，他有過一個真正在意過他的盟友。無論如何，這是件令人欣慰的事。

可是他恐怕是逃不了一頓揍了。

「Rogers隊長，」JARVIS的聲音適時地從頭頂傳來：「Barnes中士已確認回到您的樓層房中。另外，我已按照要求將剛才發生的情況向Romanoff探員說明了，她想和您聯繫。」

Natasha隔著電話傳來的句子敲打著Steve的腦殼。

「Steve，你該感受到激勵的，加上你偷聽到他對Rumlow說的那些，你的計劃才進行到第一天就起效用了不是嗎？雖然他的反應是去找了那個Runlow，不過這也代表了－－他並不是像他自己說得那麼牢不可破。他有情緒，你就能捏著邊撕開他的殼。」

「我知道，Nat。」Steve站在自己的房內盯著窗外幽暗的夜色：「……可就是這樣我才……」

「你不能在這種時候猶豫不決，Steve。」Natasha溫聲勸說著：「你今天算是確定排除了我們計劃的所有不確定因素，你得實行它才行。」

Steve的聲音堅硬如鐵：「不，我當然不會猶豫。那是Bucky，我會做所有能救他回來的事。我只是難過。當他的洗腦破除－－」

「他會恨我入骨。」

女特工沉默了一分鐘的時間來讓男人的情緒退去，然後。

「它顯然對皮椅子和實驗台有點陰影……明天咱們先從那開始如何？」

＊＊＊

資產渾身僵硬地站在那個房間前。

如果它有感覺，它會說它覺得整個世界好像都在向後傾斜，它對硬體的足部下了好幾次指令，它才乖乖地重新撐起全身的重量。

Rogers教官嚴肅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它發冷的臉部。

「回報你的狀態，WinterSoldier。」他說。

「一……一切正常。」它逼它的聲帶發聲。它自從資產走進這個房間後就一直連不上線。

「再回答一次。我是聽到你在發抖了嗎？」教官顯然很不滿意。

一些模糊而混亂的畫面閃過它的腦海，它一點都不想探究它們的詳情但已收懾精神再次大聲地回答：「對不起長官，一切正常！」

教官點了點頭。他拿出一根細細的塑膠伸縮棒子，朝前方那個東西一指：「我確定你已經很熟悉這東西了。現在，上去，把自己準備好。」

資產的硬體顫抖起來－－這回它真的止不住，它的系統已經連給出停止顫抖的指令都做不到了，曾經在這樣東西上發生的事滿滿地塞爆了整個處理器，所以它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了避免更多的事情會發生而僵著步子上前，轉身，叉開雙腿，將自己攤放在那把冰涼的皮椅上頭。

教官的頭出現在椅子正上方的那盞素白燈光下，投射出一段長長的陰影。

「我們接下來將要開始一次新的測試。」當教官的手放上資產肩頭，資產能感覺到程式深處的Barnes蠕蟲像在水底遠處掙扎著發出的咕嚕聲，而它累得找不到方法來阻止它冒頭：「你曾被測試過，你明白測試是什麼。只不過這回規則有一點更改：」

不，不要。資產的主程序無聲尖叫著。都已經那麼久了……在Rumlow前管理員接管後已經那麼久了……

不會的。Barnes蠕蟲的聲音這次近得就像站在耳邊，它的嗓音聽起來竟然像在安撫它。他是Steve，他永遠不會傷害我們的。

「我會碰觸你，但在我說明測試結束前，你不能碰觸我。」教官又說了下去：「但你可以說出你的感覺。也許我會就你說出的感覺來決定測驗該要提早結束。」

「資產沒有感覺。」資產機械化地唸著基礎指令的內容。

教官微微笑了一下：「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