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梗還一發:撒旦盾x天使冬
撒旦盾是撒穆爾、古蛇、禁名者、聖火中誕生的十二翼滅命天使設定,長得有點恐怖。
曾經和冬(就讓我用剛好同名的聖者賽巴斯蒂安來寫吧⋯⋯巴基實在太不天使了)談過一同反叛的事,但冬食言了。
私設如山,我就想寫個pwp別為難我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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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地獄裡來了稀客。
在濕熱同時冰寒的家園過道上,一抹濃重飄渺的影子漸漸聚化成形。他長長的尾巴拖過著火的地面,在生靈的慘叫中哼著輕快的歌。
這怪不了他,他很久沒這麼興奮了——他隱藏了太久,甚至後輩們都已忘卻了他的名字與功業。無所謂,那從不在他的考量範圍內。他能委身為獸悄悄將叛神之心遞給曾經心儀女人的唯一情敵,將不配住在樂園的土種逼出門外,他就能默默地旁觀後輩在自己的教唆下得到榮譽、叫板神前、最後撞出這片壯觀的無底深淵。
好在地獄是個比天堂更服從於本能恐懼的地方:他們能忘記他的名字,但總會在他少有地現出形貌時對著這頭巨大的火生之獸畢恭畢敬地喊一聲——「撒旦」。
最初墮落的靈魂。
而他輕快的腳步朝向之處是一間囚房:僅管這裡處處都是囚室,但在中心的那一處卻和別處有所不同。那是路西法的娛樂室,即使整座地獄就是路西法的身體,他仍然象徵性地造了這個地方讓惡魔們折磨生靈、以之取樂。
他從不參與取樂。折磨人是晚輩們的樂趣,而他就是還在寶座前行走的日子裡殺人也不過是尊命行事罷了。
可那是今天之前。
震天的歡呼和此起彼落的慘嚎幾乎同時響起。遊樂室顯然剛結束一輸遊戲,他聞到了新鮮的腐血腥氣。惡魔的血和罪人的血。習以為常又令人煩躁的臭味。
而那中間夾雜的幾許馨香讓他精神一振:他的目標就在那裡。
隔了過長的歲月、卻仍在聞到的那一瞬間勾起了他所有情緒的百合香氣。
他轉進那條門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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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下半黏在身上的殘肢碎肉。
通紅與墨黑的景色已經開始影響他的視覺——離開神的庇護,他的五感都開始變得鮮明。這已經是第十五場死鬥,而他確信這還遠不到結束:這兒被他甩落的靈魂太多,就算魔君不下令也會有成千上萬的志願者不斷撲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戰鬥,直到耗盡剩餘的靈力、被撲上來的靈魂撕成碎片,然後一切再來一次——畢竟這就是地獄許給所有人平等的永恆不是?
但他們小瞧了這個通常站在寶座左側的信使。
他潔白的羽翼揮出的氣流震動著整座牢獄,明亮的光圈從頭頂罩下退魔的光暈。他冷冷地凝視著周圍蠢蠢欲動的惡魔和墮落後面貌扭曲的曾經同伴,靜待路西法的下一次指令。
他明白這個唯我獨尊、心高氣傲的魔王在期待什麼。
他想看他被擊潰、然後在眾惡魔的眼前折磨他,直到自己哭叫著臣服,變成甩在神面前的一記響亮巴掌。
下一波攻擊又來了。他啐出一口鮮血——被他劃成兩半的那個惡魔終究是傷到了他——轉過刀背在白翼扇飛數隻惡魔的同時讓刀刃埋進從上偷襲的另一隻胸口,右手拔出最後一把完好的槍——他看見那個自己打開獸門的傢伙了,即使其他人好像還沒注意到似的——精準的三槍射向來人的頭胸腹三處要害。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連預料中惡魔們的叫囂也沒傳來,所有的喧鬧彷彿都跟著他的三顆子彈一起在碰上來人衣角時消失無踪。
好吧,它們好像是被燒掉的。他苦中作樂的想,將槍重重地扔到地上。
他認得這抹身影。槍在此無用武之地了,他想,也許自己也是。
路西法想看的折磨大概終於要來了。
「藍色的天使,稀有的訪客。」男人說,口吻一如他記憶中的一樣沉穩、帶著巨大的壓力和令人難以思考的嗡鳴。「如果您允許——尊貴的魔君——我想收下這場決鬥。」他燒著烈焰的雙眼移向默默張開了另外四翼的天使:「我們是故人。」
魔君的聲音在整座獄中響如雷鳴:「如您所願。」
然後男人就張開了他猛烈燃燒的十二支無羽骨翼。
「你騙了我。我一直在等你和我一起走。」
在他的第二支翅膀被燒成灰燼時,他從自己的慘叫中分辯出男人低沉的嗓音。
「我是⋯⋯神的使者。而且⋯⋯我以為⋯⋯騙人⋯⋯是你的專長⋯⋯」
當那隻肌肉糾結的手從地上扯起他的頭髮時,他冷笑著從積血的喉管擠出嘲弄。
男人燒得耀眼的金髮在他的眼前晃出片片殘影。
地獄的生靈爆出高昂的歡聲尖叫。他真的娛樂到牠們了,他苦笑。當然啦!有什麼比折磨一隻落入地獄的大天使更令牠們愉悅的呢?
但他錯了,錯的離譜。
男人燃燒的雙眼盯著他被吊起的蒼白臉龐,由炎漿與鱗片構成的巨大身軀漸漸立起,連帶著將拖著殘翼的天使也一同扯離地面。
「⋯⋯至少我知道有些事情你確實沒對我說謊。」
暈眩的劇痛中他聽見男人這麼說了。
下一瞬,白熱化的灼痛就混著焦味刺入他的大腦。
天使活生生地聞到自己肉體的焦味,男人的鐵臂胸腹所有與自己相觸之處都在灼燒。撒旦將手指戳入他的口中堵住那些尖叫,然後將他轉向朝外將火焰般的吐息吹入他的耳孔:「變成男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