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

被洗腦的冬兵認為自己是佐拉的完美系統，能夠自主進化並且在適應環境、進行戰略思維的同時邏輯式說服自己是個完美的「資產」、「工具」就應該被使用。
Steve Rogers則對此無知無覺。他只是很高興自己最好的朋友回來了，並且在陪著他康復的同時小心地收拾著自幼年起就對他萌生的小小思念…
直到他遇見了Brock Ruml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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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一路往結局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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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鋼鐵人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眼前的士兵。

不怪他，畢竟「能幹翻隊長、獵鷹和黑寡婦」那一筆還得補幾個Hydra探員進去，而對方在自己樓裡一向都看起來像個乖順的不爽貓——

所以他忘了對方和美國隊長一樣，能輕易地做到那些出乎意料地優雅而殘暴的事。當男人用遠超常人的速度踢開車門、把一台翻滾中的卡車踩得像伸展台階、然後朝他撲上來時，Tony差點就直接用了手心的光束砲。

他畢竟反應過來了，只可惜才這麼半秒鐘的遲疑己足夠對面的男人跨過他抬起的手臂騎上他背後。

兩人的重量竟然將飄在半空中的鋼鐵人戰衣壓得往下降了半呎——噢不，是三人，JARVIS展示出代表Steve的那個小紅點，正一閃一閃地疊在自己的正上方。

所以那個士兵竟然是揹著個人撲上來的……！

「Sir，偵測到鎧甲肩胛部兩處武器損毀——三處……」

「靠！」Tony尖叫著在半空中胡亂揮舞起手臂來。而資產像一條蠎蛇般緊緊地攀在對方難以攻擊的背部，手肘穿過戰甲的腋下控制著飛行方向。

資產的眼角補捉到寡婦又一次抬起的槍——無用功，她打不到它的——直直地指向了包著Rogers教官的那一團床單。

該死。

資產猛地發力拖著鋼鐵人轉了半個圈。第一發子彈被彈開了，而第二發準確地射中了資產卡在鋼鐵人肩膀的手臂。炸裂的痛感很快被程式作用抵消，收入不需加以理會的區塊。資產反手回擊，寡婦快速地滾進了卡車的陰影。

「往前，保持這個高度。」那陣無機質的低啞嗓音就近在Tony不必接收器也能聽見的耳邊，同時傳來的還有左手光砲被輾碎的脆響。

鋼鐵人和兩位未受邀請的乘客搖搖晃晃地朝著車道出口飛去，黑寡婦的子彈完全被士兵控制著鋼鐵戰衣擋住了。它還有空朝後扔一顆手榴彈。

當出口被炸毀的同時士兵也跳下了鋼鐵人的背，還藉著甩下身體的空檔捏碎了右手的光束砲。前方兩百公尺不到就是繁華的市中心，只要混入人群、復仇者們就算還能靠著追踪器追他也將無計可施——資產的手邊將有大把人質，而附加損傷此刻可完全上不了值得留意的程序排程。

資產只需要得到二十秒的空閒就能給Rogers教官催吐，一旦擺脫了那顆糖球追踪器，復仇者們就永遠也別想把它撈出茫茫人海了。

資產在背景程式中計算著，同時開始拔足狂奔。

教官的體重和造成的風阻一定程度地拖慢了它的衝刺速度，冬兵狀態讓資產能最大程度地忽略打在手臂裡的那顆子彈，它的腦中現在滿是脫逃之後的安排：它仍存在的幾個安全屋、九頭蛇沒有被發現的帳戶——當資產的聽力捕捉到某個細微的破空聲響時，它反射性地拔槍朝計算過的軌道連開兩槍。

子彈破入皮肉的聲響和電流引起的強烈刺痛同時札入資產的感官。

資產在落地的瞬間下意識地將肉體墊在教官身下承受住最初的衝擊，又立刻想到什麼似地翻過身體、擋在教官與身後的天知道將會是什麼攻擊中間。左臂在連著的二次電擊中徹底下線。它將手槍舉向鷹眼正收回勾鎖朝它跑來的方向，擊出的兩發子彈卻全被鋼鐵人再次閃入視線的身體彈開。

鋼鐵人在確定自己已經固定住它失去作用的左臂後，又重重地踩上它還持續滲血的右臂，正踏在那顆嵌在傷口中間的子彈上。

「立刻投降，Bucky bear，冬兵，終結者，管它的。」鋼鐵人經過電子處理的聲音有種與資產相似的溫度，他胸口的大型光砲威脅性地亮起淡淡的黃光。「否則我很確定你的餘生會需要用上另一根仿生手臂。」

「Bucky已經死了。」資產低語，然後一根麻醉鏢就札上了它的脖子。

意識模糊前資產往Rogers床單捲的方向看了眼：有一撮金色的髮絲從層層疊疊的床單中露了出來。

我盡過力了。資產喃喃。

不，還沒有。Barnes蠕蟲挑剔的聲音夾著疲憊和恐懼。我們再也沒有機會了。

資產轉過臉去，讓嘴唇碰上那點兒金毛，然後陷入黑暗。

＊＊＊

「Fury說如果你想見它，和他說一聲就行，它現在在Sheild的監管裡。但我強烈建議你別想著放他出來，Tony這回可是難得地站在了Fury那一邊。」Natasha蒼白的臉帶著疲憊的空白，但Steve知道她還為著Clint腿上的兩個血孔生著氣。這兩人的關心模式某種程度來說令Steve感到羨慕——自從Bucky從火車上掉下去後，他就不再有過這種為了在別人身上的傷感到憤怒的感覺了。他愛他的隊友們，當然，但他為他們難過、為他們擔心，而這仍然差了一截什麼。

半小時前他在復仇者大廈裡醒了過來，而十分鐘之後他就播響了Fury的專線。如今他走在Sheild的地下走廊上，一路遇見的特工彷彿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要不是遠遠地繞著他走，要不就是眼神躲閃著若有所思。

Steve一點都不想理他們。

他只是挫敗地想著自己可能還是失敗了。在那次懲罰……以後，他以為自己終於能夠觸摸到Bucky的某種內核、某種被包裹在「冬兵系統」那樣高度去人性化訓練底下的真實人性——他並不期待那還是Bucky，甚至不期待那還會是他曾經的朋友，他只希望那裡頭仍存有一絲希望能對Natasha、對Sam、對任何除他以外的人類證明：Bucky還有救，他並不只是被Hydra設定成的那樣目的單純的武器，他還是個人。

可他前一秒還依偎在他懷裡、用唇舌安撫他，下一秒他就能夠利用這份信任擊昏自己，以自己當作盾牌試圖出逃。

而且還放走了Rumlow。

是的，他還放走了Rumlow——在自已被「挾持」的同一時刻，他的同伴們都不約而同地決定放棄去追那個Hydra恐怖份子來救自已——Winter Soldier給了對方一把衝鋒槍，那絕對沒在他允許冬兵持有的武器項目內。他是有計劃地在做這件事的。

而這個「計劃」的可能全貌令Steve渾身發冷：Bucky是不是又為了什麼原因——或許就是他提議的那次？他其實並不想留在Steve身邊——打算回去Brock Rumlow的管轄下了？

而他今天上午在臥室裡的一切全都是演出？

就為了讓他喪失警惕？

Fury就等在囚室門口。

男人的獨眼帶著點兒玩味地望著他。「我得說我不喜歡你的計劃。」

他抬著下巴頂了回去。「你知道，這還離兩個月的約期遠得很。」

「而我確實看見了一點機會。」黑膚男人聳了聳肩，從門前退開了。「去吧，你知道我的底線。」

Steve打開了門。

＊＊＊

「為什麼逃走？」

資產抬起頭，卻沒有回答。

Rogers教官看起來精神不錯，他又穿回了他的黑色制服。逃亡期間的磕磕碰碰在他身上已沒了影，也許他經過了維護，或也許只是因為他體內品質更佳的血清。

教官對於資產的沉默不置可否。

他面無表情的模樣令資產的胃沉沉地墜了下去。

「你……說和做的那些……表演，只是為了讓我放鬆警惕？」

來了。自己在稍早的審訊中面對Fury管理員仍然保持著完全的沉默－－抗拒母程式發出的服從命令、阻止那些字句從嘴裡溜出來幾乎耗光了資產的所有精神。但反正它知道這一次是逃不脫被重啟的命運了，而管理員仁慈地派來了Rogers教官、資產心心念念的另一件資產，那麼將這過程拖得久一些又怎麼樣呢？

資產甚至都沒妄想過還能再見到Rogers教官。它知道現在對教官的接近表現得愈無動於衷，教官受到自己牽連的可能性就愈低。它的眼睛飢渴地把握著能將教官的身影收進眼底的每一刻。但接著教官就走到了它的身後。

一雙手臂從資產被吊起的腋下環過資產半裸的身體，在胸前收緊。

「……我以為你真的想做。」教官的聲音就在資產的臉旁，那低落的語氣令資產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我以為你真的想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