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
當列車尾廂的領導者在一次失敗的革命中成為階下囚，兩個帶著七十年冰霜的箱子被偷回了後廂；同時韋恩家的少爺將赴一場約會。
雪國列車背景AU《列車 西服 無盡之雪》系列的一部份，這部份是超蝙的主場。(有MCU盾冬和雪國+列王傳拉郎CP柯王子提及)
老爺心情其實有點沉沉的，不知道大家看不看得出來？
-----------
2.
「你在和那個Benjamin談論婚事？」
Bruce Wayne對著巴洛克風格鑲金窗外的雪景長長出了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低聲笑道：「你也好久不見了，Clark。現在還有多少個地堡運作正常？」
「十二個全部都是，Bruce。」小記者挑著眉毛，作出副「我可是知道你在轉移話題咱們走著瞧」的表情：「但也都撐不久了，一年之內如果再看不到出路，很可能會陷入混亂。」
「那就是我讓你定期去每個地堡走走的原因。你能給他們帶來希望，Clark。」Bruce轉過頭將香檳杯放上桌面，掛上他熟悉的慵懶假笑面具：「好險你和Martha被歸類在普通廂等階級，他們不怎麼查普廂的車票。」
「是，是，這很方便我出去晒太陽，謝了Bruce，現在，」Clark對他的偽裝皺起臉，挪了下位置將Wayne家族的老爺困在自己與牆壁之間。「你竟然在和那個Benjamin談論婚事？」
Bruce放棄地往牆上一靠：「他提出的，前天，在蒸氣浴池碰到的時候……我覺得能藉機聊聊Benjamin家族支持毒品派對的那些小問題，所以我同意和他談談，然後他又反悔了，你知道的——我相信你的超級聽力沒壞。」
「我知道，我當然聽見了，但是重點不在那裡，你也知道的Bruce。」Clark藍得不太科學的眼睛定定地看向眼前包在三件套中的男人，目光委屈得活像條求人關注的大拉布拉多。
天啊，小鎮男孩。「我在為你總有一天能回到地面上種玉米作打算呢！」
「那也不能拿終身幸福來換，你清楚那個Jack什麼德性。」
前高譚巿的花花公子為那句子裡的涵意瞇起了眼睛：「我不覺得一個人的私生活能夠代表那個人的全部……不然我們也許不該再這麼見面了，或許你也是那麼看我的？」
Clark對老朋友語氣裡的不快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半天才反應過來：「喔，我忘了你是個Beta，你聞不到……」
「聞不到什麼？」
「他被標記過了，Bruce。他身上混進了某個Alpha的氣味。」
Bruce認真地想著用有限的資源把蝙蝠面具裡的氣味探測器做個隨身版的可能性。「什麼？」
Clark用姆指抹了抹鼻頭，仔細回憶著：「他噴了去味劑，而我不太記得Jack Benjamin此前準確的味道是什麼模樣了，但我很肯定帶著鐵鏽和焦木味的那部份先前不包含在他的氣味裡……味道還很新，但確實是永久標記的那種融合度。他帶著另一個Alpha的標記在和你談婚事，Bruce。」
這倒是很奇怪沒錯。Bruce想著。Benjamin給他遞婚約邀請是在兩天前，可在一天之內他身上就帶上了別人的標記氣味——就算他知道Bruce是個Beta聞不見，他也該知道這無論如何瞞不了真正要「成婚」的對象的。
……也許這就是他今天反悔的原因。
Bruce向宴會另一頭的男人看了過去，目光精明地掃視著那個身體語言又回復花花公子風範的男人。想到了男人今早說出那些拒絕話語時的奇怪態度：以他的偵探直覺，他會說他覺得Jack還是希望這事能成的，只是迫於某些原因——也許就是這個新進「狀況」——他得收回他遞出的邀請。
這表示這個新狀況並不在Jack Benjamin的計劃之內，甚至——Bruce驚覺這樣的一種可能性——他並不是自願的。可誰又能強迫三大勢力之一的Benjamin家的小王子呢？
「他是個漂亮的Omega，」Clark頗不自在地嘟囔著。
Bruce從嚴肅的思緒中抬起頭，正巧看見Clark低下頭也藏不住的紅紅的耳朵。
「你知道……你可以直接從地堡回來就回車廂去等我的，不必來看我周旋在這種……你不適應的場合。」他向Clark投去一個調情意味濃厚的笑容。Sailas今天沒有出現，這不是稀奇事，鑑於他和Jack同時出席社交場合的機率就像太陽和月亮同空一樣。
「我是個記者。」
「你知道在走上這台列車後就沒有星球日報了對吧？」
「所以記錄事實才會變得更重要，不是嗎？」穿著樸實襯衫的人間之神擺弄者自己手中的紙筆，低聲道：「Bruce……你知道，我真的很可能是那個人類滅亡後還能活下來的人，可我不想，Bruce，所以我想幫你，而如果真的做不到……至少我還有這點可以留念的。」
「我以為你會說至少我會想辦法救你。」Bruce隨意地抿了口手裡的香檳，他仍沒從Jack的事情中理出條思緒來。
「我當然會想辦法救你。」
「——就這麼問問，我們會想出辦法的。」Bruce半心半意地安撫著並肩靠在一塊的男人：「你不是說了嗎？大氣層上方的CW7物質在慢慢消散，即使不作出干涉也不可能真的讓地球陷入永遠的寒冬。」
現在另一個當務之急是——尾車的情況愈來愈混亂了。而身在一輛封閉列車中與身在高譚巿間最大的差距是：他不再有巨大的空曠莊園及林立的高樓作掩護，列車前廂永遠亮如白晝而尾廂永如深夜，獨自行動的難度反而增加了不少。
雖然太空垃圾清除技術早在CW7被射上太空前就已經發展出來，但它們極度耐熱的特性讓一般的清運方式在它們面前變得無技可施。
物資在愈來愈缺乏，這點只要世界還處在無日光的嚴寒之中就會變得難以解決。而就算Wayn企業的頭頭再怎麼曉以大義，看不見未來的少數掌權者都不可能將資源分享給他們眼中「寄生蟲」般的尾車居民。
「Bat已經死了，」身邊男人突然的一句話讓Bruce握著香檳的手抖了一下。「而世界上活著的人中大概不會再有另一個人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這是你看上我的原因哼？另一個試圖投資研發出解決辦法的人？」Bruce給了對方銳利的一瞥，不動聲色地將香檳全灌進了嘴裡。
冰涼滑順的飲料給人的感覺過於輕盈，絲毫起不到鎮定心神的作用。
「我喜歡你是因為你是你，Bruce。」Clark再次轉過身來將與自己幾乎等高的男人圈進手臂與玻璃間，一雙誠懇的眼睛討好地向上仰望著另一雙鋼藍色的眼睛。
「對一個以拯救世界為己任的童子軍來說，這話還真有待商榷。」Bruce知道自己的口氣過度冷淡了，但他真的不想在這時提起那件破事。
「我沒能拯救什麼，」可心緒單純的小鎮男孩似乎一頭鑽進那個死胡同裡就不肯罷休了。「他救了我好幾次，可當回來看見這片雪白－－我連他的屍體都找不到。」
我沒能拯救什麼－－某些令人不快的斷續畫面不受控制地閃過他的腦海，Bruce緊把著酒杯就像抓著自己差不多要流失殆盡的耐心似地輕聲應著：「一趟曠日費時的星際任務不是你的錯－－你也受傷了，Clark。」
「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B已經死了。」Clark一把將年長的男人撈進懷裡，像一個朋友的擁抱，只除了Bruce知道他們不是：「但至少我還有你，Bruce。」
Bruce透過男人捲曲的黑髮看向車廂裡觥籌交錯的人群儷影，溫和而堅定地悄聲喃喃：「是的。」
Bat已經死了。
tbc